3月3日晚，华熙生物（688363）董事长赵燕公开总裁办公会讲话，明确提出内部“反腐”“收紧外包”的企业内部问题。

赵燕直言，由于此前管理宽松，公司内部已滋生诸多弊病，“今年公司已开始了刮骨疗毒，对于历史问题我们绝不姑息放纵，所有贪腐人员无论职务高低，必须在3月31日前限时交代问题、提交辞呈。”

她补充，如果未及时主动交代，公司将移交司法部门处理。

这一举措背后，是华熙生物近年来业绩持续下滑。2024年业绩快报显示，华熙生物营业总收入53.8亿元，同比下滑11.6%；归母净利润1.6亿元，同比大幅下滑72.3%。对比全年业绩和三季报（3.6亿元）之后，《财中社》发现，2024年第四季度，华熙生物单季度亏了两个亿，这也许是“玻尿酸女王”赵燕大为光火的主要原因。

与华熙生物同为A股医疗耗材公司的爱美客（300896），前三季度财报不降反增，营收23.8亿元，不及华熙生物同期的38.8亿元，但同比增长9.46%；归母净利润高达15.8亿元。

作为医美耗材巨头，华熙生物的业务包括玻尿酸等原料产品、医美医药类医疗终端产品及功能性护肤品。

赵燕总裁办公会讲话剑指其核心业务，面向C端消费者的“功能性护肤品”业务。

而华熙生物也在业绩快报中表示，“2025年功能性护肤品业务有望触底”。华熙生物的销售模式均为直销和经销商相结合的方式，但与其卖给经销商、医疗机构大幅增长的医疗终端产品不同，功能性肤护品更加面对C端消费者，即销量和价格更需要“品牌力”推广。

2024年上半年，公司功能性护肤品业务实现收入13.8亿元，同比大幅下滑29.7%，远逊于其他业务原料产品、医疗终端产品分别同比大增至6.3亿元及7.4亿元的表现。

除了大幅下滑的功能性护肤品，公司其他主营业务均同比增长。在早先的2024年中报，华熙生物就说明其功能性护肤品正在面临变革。

根据管理层分析，因为正处于管理变革深水区，主要精力放在调整团队、梳理内部、检讨策略、纠正动作等方面，经营措施有所收紧，市场拓展未能完全展开，经营成果短期不可避免受到影响。

那么问题在哪里？赵燕的答案是“层层外包”滋生了很多腐败。她指出，“通过预算外包去做了很多伪工作，形成了如今不给大笔预算什么事都干不成的局面，还滋生了腐败、利己、走轻松捷径的思想。”

赵燕特别强调“降低费用率”的必要性。她称，公司现在变成了“简单蹭风口、简单组合和外包模式”。

2024年前三季度，华熙生物的毛利率高达73%，但其净利率仅有9.6%，公司2023年的期间费用率过60%，其中销售费用是最大开支。

赵燕所说的“简单蹭风口”指的应该是销售费用的重头戏“线上推广服务费”。近年来，华熙生物的销售费用居高不下，2022年公司销售费用最高，达到30.5亿元，其中17.2亿元是线上推广服务费，3.3亿元是广告宣传费。

有广告行业内人士向《财中社》确认，广告及线上推广合作普遍存在“返点”，即品牌与线上推广平台、网红主播MCN公司签订“商单”合同付款后，再按20%或更多的折扣返现。

华熙生物的销售费用近年来基本上在25亿元以上，同做功能性护肤品的敷尔佳（301371）2023年销售费用也有5.3亿元，但其期间费用率仅有30%左右，仅为华熙生物的一半，这也怪不得赵燕急着“降低费用率”。